关于圈钱、暴利这些做法,实际上包括一大批卷进走私、房地产、股票的旋涡的地方民营企业,像福建的厦门远华(),新疆的德隆(唐万新),天津的南德集团(牟其中)等。那么,为什么明知不可为,甚至已明显感觉到了的情况下,这些企业还会铤而走险、不断去赌呢?就近观察,我还发现一些很有趣的心理过程,其中也包括一些纯属男人的人性张扬过程。那时候,许多民营企业更具有江湖时期的一些特点。 《生长》 作者:冯仑/著 新世界出版社 在民营江湖时代,民营企业仿佛为匪为盗,或者像游侠,因为我们在过去的旧体制内长期被,一旦离开以后,实际上有一种特别轻松和的快乐。江湖可以看作非正规组织,属于朝廷和民间之间的边缘性的一种结构;民营企业的人处于边缘性的结构当中是的,这种的状态下,人会选择快意恩仇,并感受到很大的幸福,上会很愉悦,像侠客一样。 在民营企业初期,虽然背负“原罪”的重压,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地呢?一个原因是逃出原有的体制能获得一种感,可以满足人的征服;同时也有一种成就感,因为在江湖当中,我们都具有一种英雄气,容易滋生英雄的审美,也获得自己成为英雄的满足感;再者,企业(公司)在江湖中也能获得一种相当于行帮的认同感。这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种心理状态。 荷尔蒙决定了男人都存有征服的,特别是经商的男人,在做生意的过程中最感满足的便是征服欲,这征服的对象当然有女人,但其实最大的乐趣是去征服外面的世界。1994年初,万通在西安要建一个“21世纪广场”。一天清晨,我和潘石屹在西安溜达到马上要拆迁的地方,蹲在一家小餐馆前吃面条,心想,吃完这碗面条,你们的命运就改变了;我们俩小屁孩儿拿张支票一交,这一片所有人的命运就从此改变了。而这里是西安最繁华的地方,是我心中很向往的地方。就是那次,潘石屹跟我说,他原来最大的理想就是到西安。现在忽然间,我们俩以花钱拆迁的方式都成了这片土地的,内心能不得意和狂喜吗?我们想要收购北影厂那段日子,每次从厂门口经过时也心想:“这么牛×的地方我们今天就给办了!”虽然最终成,但回想起我们那段时间去北影厂,开会听坐了一屋子的老老少少向我们汇报,很有感觉。 通报的贵州的严剑虹是贵州省委的夫人,当时兼着贵州国际信托董事长。我们去收购贵州国际信托时,她派一个老总,不跟我们在酒店谈,而是把功权拉到黑灯瞎火的郊区,说:“给账户打200万。”回来以后我们思来想去觉得,就没做。后来老太太被了,她那做省委的老公被“”、被撤职然后被抓,她儿子用赃款海外。我去时了解到,她儿子用钱供养一个小演员,演员上完学找到工作,跟别人好了,离婚的时候还分走他一部分钱。赃款就这样流失了,傻儿子完全衰了。 的防空地洞非常大,防空系统很好,我们曾想将它改建成地铁。我去见副市长索常有,他是大学的,当地人戏称“”。我们公司有一个大学的,通过“”找到索常有,等了好久才在他办公室见面。结果没做成,后来索常有也被抓起来了。 男人很享受东奔西突的感觉,很像半夜急行军时被前呼后拥,感觉最好。 2007年元月我去了“神六”,我特别体会到没有时间、没有、没有空间的侠的意境。我们在戈壁滩上,坐在牛尸骨架子上,手里拿着刀,片着牛心,旁边熬着汤,热气泛起向天空散漫开去,我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和身边的人很像金庸小说中的侠,好享受。侠一定是的,没有身份,没有时间,一切皆随。心到人到,侠想杀一人,想救一人,全凭。侠一定是“”的。 我们那时走了13个城市,到哪儿都不带钱,哪儿都有兄弟,打个电话就有人送钱来,虽然钱都是借来的,但那种感觉很好。 这个过程符合男人的征服欲和创造性,社会也满足他的心。多数人欲罢不能。 反差特大的是,我们做到10个亿的时候,兄弟都散了,没人来叫大哥了。现在我到外地都打的,习惯了,公司有车我都不坐。,没有前呼后拥反而了。 (责任编辑:石兰) |